內蒙古構筑北方生態安全屏障,一個人、一株草、一機構——
(守望相助七十載壯美亮麗內蒙古)
一位治沙“愚公”,用汗水和執著換來沙地披綠、人沙和諧;
一株紫花苜蓿草,既編織成草原綠毯,又串起富民產業鏈;
一個特別機構,錫林郭勒盟生態委創新機制看護好美麗大草原……
15天時間,5000多公里行程,掠過層層綠色,記者穿越半個內蒙古,求解內蒙古生態文明建設之道仍感困難:北方生態安全屏障,靠什么構筑?或許從這“三個一”里,可以找到最生動的注腳。
一個人的治沙故事以退為進保“紅線”
尋訪一個人,來到多倫縣多倫諾爾鎮新民村。村口北望,17年前曾是漫天黃沙,如今已是滿眼綠色。
村民馬云平的雙手滿是老繭,握著又干又硬。恰是這雙手,17年時間,把眼前的3700畝沙地變成了綠洲。
這里地處渾善達克沙地南緣,以前春季大風天,黃沙漫漫、遮天蔽日。“當時就想,再也不能窩在沙窩子里過日子了。即便沒有收入,也要為子孫留下一片綠色。”馬云平說。
盡管村民不看好、妻子反對,馬云平仍毅然響應縣里號召承包荒沙治理。他把樹枝截成短棒,先扦插網格沙障,再埋上草籽,然后在沙帶上種植檸條、黃柳等。14個流動沙丘先后變成了固定沙丘,3700畝沙地逐漸長滿了樟子松、榆樹、山杏等。
馬云平不是一個人在戰斗。我國四大沙地均分布在內蒙古境內,生態極為脆弱。“20多年前,氣候干旱,河流干涸,加上超載放牧、過度開墾,造成科爾沁沙地沙化嚴重。”通遼市林業局副局長包寶軍回憶:那時他在鄉鎮工作,造林現場風沙大時,吃一口飯,半口是沙。
包寶軍說,這些年,全市用大工程帶動大規模治理,喬、灌、草結合,10年治理了2000多萬畝沙化地,整個區域的氣候和生態都得到改善。以前沙中找綠,現在綠中找沙;以前與沙鏖戰,現在人沙和諧,“大漠風塵日色昏”的景象已成過去。
如果說治沙是生態建設主動“進軍”,那么內蒙古實施退耕還草還林,則是以“退”為進。內蒙古將10.2億畝可利用草原全部納入保護和獎補范圍,禁牧休牧4.05億畝、草畜平衡6.15億畝,每年完成草原建設4500萬畝以上。目前全區天然草原植被蓋度達44%,已接近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最好水平。
坐落在根河源濕地公園內的停伐紀念碑上,交叉的斧鋸象征著“掛鋸停斧”。兩年前的3月31日,隨著最后一棵天然林落葉松轟然倒下,內蒙古大興安嶺林區長達63年的天然林商業性采伐歷史畫上了句號。
“停伐之后,內蒙古大興安嶺林區每年森林增長潛力在1500萬立方米以上。”大興安嶺重點國有林管理局有關負責人說,轉型中的林區,森林面積、活立木蓄積量雙增長,分別達3.73億畝、14.84億立方米,成為一個巨大的綠色寶庫。
“紅線”之內,保護草原已成牧民自覺。“牧民越來越懂得草原是賴以生存的家園,都自愿減少養殖數量,調整結構。你看,現在全鎮的草場質量都越來越高了。”阿巴嘎旗洪格爾高勒鎮書記額日木圖說。